奥密克戎又出现新变种！五一还能放心出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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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庄时利和 凤凰网《肿瘤情报局》特约专家

核心提要：

1. 4月20日，据港大最新推算，香港每日感染新冠人数或达1.5万人。香港卫生防护中心分析样本中有43.5%检测出其他变异病毒株，而近日在全球开始广泛传播的XBB.1.16在其中仅占1.7%。除了新冠疫情外，香港近日也进入了流感高发期，4月截至目前已录得49人因流感死亡。

2. 去年2月，香港大学医学院推出了“2019冠状病毒-众志成城疫情监察计划”，即让科研人员通过分析志愿者们自行采集的检测数据，推算出病毒的传播速度等。根据这一推算，XBB.1.16虽具有高度传染性，但目前暂没有成为香港主要流行株。

3. XBB.1.16是两个奥密克戎的亚变种重新组合或混合的产物，它被认为是目前传染力最高的新冠变异株。国外个案显示XBB.1.16会令年轻感染者出现结膜炎或眼睛发红发痒。截至4月18日，香港卫生防护中心宣布共录得7宗XBB.1.16阳性个案。

4. 在新冠和流感的双重影响下，香港的公共医疗体系会受到一定影响，但考虑到香港混合免疫力（疫苗接种+自然感染）很高，此次疫情不太可能对医疗系统造成巨大冲击。五一期间游客可以放心出行，但建议做好防护措施，包括注意手部卫生、接种疫苗、使用抗病毒药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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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与新冠病毒双疫夹击，香港第二波疫情来了吗？

4月20日，据港大最新推算，香港过去一周时点患病率约为1%，推算下来每日新染疫人数或达15000人。而目前正在全球30多个国家流行的新冠变种XBB.1.16亦侵袭香港与内地，卫生防护中心公共卫生化验服务处公布的新冠病毒阳性样本基因分析数据称：4月13日至4月19日期间，最常见的变异病毒株为BA.2后代谱系。分析的样本中有43.5%检测出其他变异病毒株，包括近日在全球开始广泛传播的XBB.1.16（Arcturus，中文名称为“大角星”），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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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香港流感入院率飙升至3年新高。4月21日，据香港卫生署公布的数据，公立医院诊断为流感的入院率为0.94（每一万人口计），整体流感入院率高于0.25的基线水平，处于中强度水平。本月并录得49人确诊流感死亡。过去3年因流感入院个案一直处于近乎零的低水平，但今年3月起数字持续飙升，现时与2020年初冬季流感暴发时差不多水平，显示香港已进入流感高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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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了解，XBB.1.16可引起儿童眼睛发痒、发红（结膜炎），出现“粘眼”，非脓液。类似眼部症状在此前流行的新冠毒株感染病例中也有过报道。如果近期出现此类症状，应及时就医并在医生指导下进行治疗。

由于流感病毒与新冠病毒同时传播，香港的急诊压力倍增，并曝出一名基础病患在感染后等候诊治期间死亡案例。医务卫生局长卢宠茂认为，本地监测数据显示新冠病毒活跃程度上升，但这波疫情是“春夏之间小波幅”，随着免疫屏障、医疗系统及社会应对疾病能力增强，香港绝对有能力应付，若病毒无重大变异，即使再度暴发，亦不会危害很多市民的健康及医疗系统。不过，他指出高危人群仍受一定影响，呼吁高危群组应接种加强剂。

但与上述港大染疫数据不同的是，目前香港卫生署公布的新冠感染数据，与香港大学推测出来的数据，有相当大的距离。香港自今年1月30日起，撤销根据《预防及控制疾病规例》（第599A章）向感染人士发出隔离令的安排后，又于3月1日取消口罩令，4月1日取消所有入境的核酸检测等防疫措施，抵港旅客无须出示有关疫苗记录或检测结果。香港中转回内地以及出入境的旅客人数日均达30多万人次。这也给香港的防疫带来巨大压力。

香港的核酸检测能力较低，上述15000人的日增数据是怎么来的？香港是否已暴发第二波疫情？五一入境香港旅游是否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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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2日，中国疾控中心公布全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最新情况，数据已显示共监测到本土重点关注变异株603例，其中12个分支系首次监测到。共录得42例XBB.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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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2019冠状病毒-众志成城疫情监察计划”，可以监测新疫情的暴发吗？

先说一个研究——2019冠状病毒-众志成城疫情监察计划。

香港的疫情监测一直是做得比较规范的，但是之前香港的疫情监测一直有难点，核酸检测的成本较高（涉及到医护人员的人工成本），而且在去年疫情暴发期间，核酸检测供不应求，并且当时强制核酸检测的标准不断变更，一些市民也担心因为核酸阳性影响出行而不愿意进行检测。

但也正因为如此，维持可靠的疫情监测（无论上升还是下降），对于制定防疫决策至关重要。所以在去年2月份，香港大学医学院获得霍英东基金的支持，推行“2019冠状病毒-众志成城疫情监察计划”，这个计划招募10000名志愿者，包括港大医学院公卫学院正在管理的多项大型研究计划的参与者（“爱＋人”队列追踪研究、“九七的儿女”出生队列研究、长者健康服务追踪研究、家居流感跟进研究、血清阳性率调查等），加上全港随机抽样的市民。志愿者们每周会收到计划提供的抗原及抗体快速测试包（前者每周自行采集鼻拭子及咽喉拭子1次，后者每月自行采集指尖血液样本1次），将检测结果在线提交到即时监察系统，以便科研人员分析并推算出病毒的传播速度等。

根据最新的推算，香港过去一周时点患病率约为1%（在4月之前香港每日的时点患病率都在0.5%以下），根据计算公式：

7000000（香港人口） x 1%（一周时点患病率） ÷6 （一般连续六天呈阳性）÷0.75（快速抗原平均灵敏度） = 15556。

也就是说，香港现在每天大约新增1.5万名新冠感染者。

另外一方面，香港现在感染病例的有效繁殖率（effective reproductive number）为1.7，也就是说1名感染者可以传播给1.7名密接人群，这个数字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感染曲线是上升还是下行（以1为界线）。去年12月30日至今年3月23日，香港的有效繁殖率是低于1的。相比于医院及其他机构收集到的核酸/抗原检测以及废水监测等，我个人认为港大这个“众志成城疫情监察计划”收集到的结果可能更加符合真实情况。

但至于在十天前已检出在全球各国流行的新冠变种XBB.1.16，虽具有高度传染性，但目前暂没有成为主要流行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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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大学“2019冠状病毒-众志成城疫情监察计划”，自2023年1月21日，至2023年4月21日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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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无论是中国内地还是香港的指南，都不推荐已经接种过3针的人群在感染后半年内接种下一针加强针。美国CDC的建议是在确诊出现症状（或者测试阳性）3个月后接种加强针，另外FDA近期修改了接种建议，停止使用原始mRNA疫苗，统一接种二价疫苗。目前国内获批的新冠疫苗类型众多，还有大量基于三年前原始毒株研发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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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近日举办的”感染免疫高峰论坛（2023年度）”上，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表示：”如果在XBB以后，没有新的病毒变异株出现，那么这一波的感染可能从此就慢慢远去，我们一直会看到低水平的、反复存在的流行病。如果在XBB以后，又不断有新的变异株出现，那么又会有一波新的感染。但毒力最强的毒株在哪里，我们不知道。因此，中国正在积极监测。一方面监测有没有新的变异株进入，另一方面监测新的变异株造成的重症程度是否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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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变种XBB.1.16对香港影响几何？会影响五一假期出行吗？

新冠变异病毒奥密克戎XBB.1.16（Arcturus）自今年1月被发现，至今已在全球29个国家录得病例，近日更在印度暴发，当地连续4天单日新增逾万宗个案并致19人死亡，医院进入红色警戒，目前已成为印度主要流行株。美国CDC统计指出，美国感染XBB.1.16病例亦增加了一倍，并在全美大半的州流行，极大可能会在入夏之前成为美国的主要流行突变株。4月18日，世界卫生组织警告说，过去28天来，在检测大幅减少的背景下，世卫组织接到了超过2.3万例死亡病例和300万例新增病例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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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15日，印度诺伊达，人们排队进行核酸检测。

XBB.1.16是BA.2.10.1和BA.2.75这两个奥密克戎的亚变种重新组合或混合的产物。它与另一种变种XBB.1.5在外形上相似，只是它有一个额外的刺突蛋白突变。实验室研究表明，这种突变可能会增加该变种的传染性和疾病的严重程度。XBB.1.16被认为是目前传染力最高的新冠变异株，国外个案显示它会令年轻感染者出现结膜炎或眼睛发红发痒，是以往新冠病毒未出现过的病征。这种新冠变种在全球快速传播，2月底在全球所占的病例仅0.21%，1个月后已急升至3.96%。鉴于XBB.1.16相对于其他变异株的增长优势，世卫3月22日起已将 XBB.1.16指定为监测变异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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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4月18日，香港卫生防护中心宣布共录得7宗XBB.1.16阳性个案。政府专家顾问、中大呼吸系统科讲座教授许树昌回应称，XBB.1.16变异株传播力较强，未见该变异株可引起大量重症及死亡个案，在港亦未见大型暴发，没有证据表明其致病力有显著变化，考虑到香港整体的混合免疫力（疫苗接种+自然感染）很高，因此虽然感染数字上升，但不会因此造成疫情巨浪。但是目前香港也正迎来季节性流感高峰，根据最新监测数据，在呼吸道样本中季节性流感病毒的阳性率从3月第一周的小于1%，上升至最近一周的15.81%。

因此，在新冠和流感的双重影响下，香港的公共医疗体系仍然会受到一定影响。

整体而言，由于人群免疫力随着时间推移降低、奥密克戎新变异体的出现加上人群流动的增加，目前香港的新冠病例数逐渐上升，但不太可能对医疗系统造成巨大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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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不少人在网上晒出阳性的抗原，声称“二阳”了，还有网友称“全家二阳”。

不过，无论是过往还是现在，无论是新冠还是流感，传染病防控的基本原则仍然是一致的。

——保持手部卫生，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戴好口罩，自己如果出现症状也要戴上口罩，避免传播给其他人；

——接种疫苗。香港建议已经接种过两针新冠疫苗且感染过的特殊人群（50岁以上人群、慢性病人群、免疫低下人群、孕妇及医护人员等），可在感染后6个月接种下一针加强针。流感方面，建议6个月以上人群接种流感疫苗；新冠方面，虽然原则上来说，所有已获批用于加强接种的疫苗均可选择，但我个人建议优先选择含有奥密克戎抗原的疫苗。

——对于流感和新冠的重症高风险人群，在感染后及时使用抗病毒治疗。目前有证据显示抗病毒药物对于XBB.1.16仍然有效。

最后，相比于香港去年二三月份的疫情巨浪，目前人群整体免疫力较高，也有更新的疫苗及更加充足的药物储备，新冠病例数对于公共卫生系统的冲击较小。但是普通民众尤其是较为脆弱的群体，仍然应当做好个人防护。

今年五一会有大量内地游客出入香港，而在大量既往感染后，人群流动是促进传染病新一轮传播的最重要因素之一。至于XBB.1.16是否会导致第二波疫情的提前到来，目前相关部门正在密切监测。这里也提前祝大家五一快乐，吃好玩好。传染病的防控固然重要，但它只是我们生活中的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