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例猪心脏移植人类失败揭秘，我们离异种移植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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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 杨晓露

近日，柳叶刀发表世界首例猪心移植手术病例报告，解释了手术失败的原因，登上热搜。

湖南省异种移植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任、中南大学细胞移植与基因治疗研究所所长王维介绍，从器官移植后是否具有正常功能和免疫排斥是否得到控制这两点来看，这项手术是成功的，但由于这头供体猪患有一种猪巨细胞病毒，这种猪巨细胞病毒虽然对人不会有影响，但是会攻击移植来的猪心脏，出现移植心脏心肌受损，最终导致患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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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7日，美国马里兰州一名患者成功移植了猪的心脏，术后心脏功能良好。但这位患者只存活了60天。

经过一年的研究，柳叶刀发表了关于本次手术的病例报告，给出了失败原因分析的最新结论，包括移植前健康状况已经不佳，免疫力低下；注射一种含有抗体的药物也可能导致心肌细胞受损；猪心脏中有一种猪巨细胞潜在病毒，导致移植功能障碍等。

王维告诉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世卫组织对异种移植动物有一个病原体清单，被用来移植的动物不可以包含清单上的病原体。拿猪心脏移植来说，选定的供体猪不能拥有寄生虫、口蹄疫等会让人患病的病原体，同时也不能拥有猪巨细胞病毒等影响猪移植器官功能的病原体。由于美国开展的异种移植研究比较早，彼时猪巨细胞病毒还没有纳入到美国的排除病原体清单中来。而世卫组织建议的排除病原体名单中包括了猪巨细胞病毒。”

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发现，人类早在1682年已经开始尝试异种移植，但目前尚未有长期存活的案例。1984 年，美国科学家为刚出生12天，患左心发育不全综合征的女婴移植了 1 颗狒狒的心脏，但术后11天患者开始出现呼吸急促以及明显心肌损伤，最终因移植排斥反应仅存活21天。2021年异种肾移植进入亚临床试验阶段，美国 Montgomery团队将猪肾移植给了1例脑死亡患者，术后移植肾功能良好，没有出现排斥反应，肾脏在病人体内工作了74个小时。

而我国的异种移植的临床研究，主要还是细胞移植。2022年11月，我国王维教授团队运用猪胰岛移植技术，成功诊治一位2型糖尿病肾移植术后3年合并移植肾损伤患者，获得了糖尿病治愈的疗效。

王维介绍，目前我国异种胰岛移植方的研究取得了很好的疗效，在世界上也起到了示范的作用。在异种器官移植方面，审批流程、基因编辑猪的制备以及一些基础工作上，还没有达到临床研究的程度。“异种移植主要的难点还是克服排斥反应，和细胞移植相比，器官移植的免疫排斥更强，排斥反应机制也很复杂，所以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其实，美国的这次研究已经非常接近了，我相信在未来的5年内会再次出现心脏移植或肾脏移植的临床应用报道。”

在王维看来，异种移植如果能取得成功将是一项巨大的科学进步。“以肾移植为例。我国每年有上百万肾衰竭病人，很多人等了七八年都等不到合适的肾源，如果异种移植能够实现，那将会造福更多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