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真丨20％新冠男康复者出现无精子症？新冠会导致男性不...

michae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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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真要点：

一项针对43名新冠康复者的研究发现，8名康复者出现了“无精症”。其实，该现象主要出现在危重症患者，再加上样本数太少，并不能准确反映新冠康复者的整体情况，简单地将研究结果表述为“20%新冠男性康复者精液里完全没有精子”是不准确的。

查证者：一节生姜丨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病理及实验医药系研究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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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网上流传一则消息，说意大利的研究发现，近20%新冠男性康复者精液完全没有精子。真有那么恐怖吗？

一、意大利的研究报告中，无精症主要集中于“康复”的危重症患者

这份意大利的研究报告，发表在最近的《人类生殖》杂志上。该研究调查了意大利43名已出院康复的新冠男性患者。这些患者都处于生殖年龄，平均康复时间为一个月，研究者收集了康复患者精液样本，对精子计数，结果显示18.6％人的精液完全没有精子，另外有7.0％的人精子数量极低（少于200万/ mL）。

从上面的数据看，媒体的标题并不夸张，但大家应该注意到，意大利的这个研究中，只考察了43名新冠肺炎“康复者”，这个样本数太少，可能无法准确地反映出新冠肺炎康复者的整体情况。退一步说，即便这些样本具有代表性，简单地将研究结果表述为“20%新冠男性康复者精液里完全没有精子”，也是不准确的。

如果仔细查看一下具体数据，就会发现这样一个现象：无精症的发生与新冠肺炎症状的严重程度高度相关：该研究中总共发现了8例无精症，在5个曾经入住过重症监护病房（ICU）患者中，有4个为无精症（比例为80%）；在26名曾经住院但非ICU的患者中，有3名无精症（比例为11.5%）；在12名非住院的感染者中，只有一名无精症（8.3%）。

所以，感染新冠病毒后出现的症状不一样，康复后无精症的比例就不一样，如果只是出现了非常轻微的症状，不见得就会出现无精子的现象；但是，如果是症状非常严重，甚至进入ICU病房、几乎与死神插肩而过的患者，出现无精症的可能性就很大。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对于重症、危重症患者来说，“治愈”并不等于完全康复，尤其是在疫情严重的地区，一些患者并未完全治愈，就出院回家了。之前有一份对47780名英国新冠患者的调查表明，在出院后平均140天之内，有14060人重回医院，比例为29.4%；有5875人死亡，比例为12.3% 。

意大利的这个调查中，也存在着类似的问题，因为其中3人的新冠病毒核酸检测又出现了阳性结果。在这三人中，有两人之前都是ICU患者，其中有一名康复的ICU患者后来又重新入院治疗，原因是出现了细菌感染性败血症。

所以，对于意大利研究中报道的“无精症”这样一个现象，只能定性地看，可以认为它会在一些出院的新冠感染者中出现，尤其在重症、危重症患者中出现的比例更高，但不能绝对地认为在轻症、甚至无症状感染者中，也有20%的人会出现无精症。

二、去年疫情期间，也有康复者精子减少的报道

意大利的这个研究，应该是新冠康复者中出现无精症的首次报道。但在之前，已经有研究发现新冠康复者中有精子减少的现象。在去年11月发表的一份研究中，调查对象是武汉的74名新冠感染康复者，结果表明其平均精子数量及活性明显低于健康人，而且精子数量与发病时的症状严重程度也有相关性，轻症患者精子数量为正常水平，中度症状者有所减少，重症患者减少最多[3]。

为什么要检查精液呢？一个原因，是担心精液中会有病毒，成为传染源；另一原因，是担心病毒会对生殖系统进行损伤，导致精子减少甚至完全消失。

对病毒携带者通过精液传播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因为除非是人工授精，在传递精子之前，不管精液中是否有病毒，人与人之间的密切接触已经发生。不过，之前对武汉康复患者的检查发现，精液中并没有检出病毒，说明只要完全康复之后，精液中不会有残留的病毒，这个结果应该让很多康复者和家人放心。

而之所以担心病毒会损伤生殖系统，是因为睾丸中ACE2蛋白的表达量较高。ACE2蛋白是新冠病毒感染的受体，表达越高的细胞和组织，越容易被病毒侵入，导致损伤。有研究表明，新冠患者的黄体生成激素（LH）较高，睾丸激素（T）与黄体生成激素的比率较低，说明病毒感染会导致男性性激素水平的变化，影响精子的形成。

所以，从病毒的感染机制来分析，新冠肺炎患者的精子数量和质量也确实会受到影响，在危重症患者中，影响更大，也许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三、避免新冠病毒对精子的损伤，我们能做什么

无精症主要在危重患者中较容易出现，理论上非危重症不需要为此过分担心，但实际情况是，我们无法准确判断感染病毒是否会发展到危重症。对于疫情严重的国家和地区，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注射疫苗。现在已经有许多款新冠疫苗获得了批准上市。疫苗虽然不能完全防止感染，但是可以大大降低出现重症、危重症的风险。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开展疫苗的接种，尤其在疫情严重的地区。只要能控制住疫情，医院不会因为疫情汹涌而出现医疗资源挤兑，那即使出现零星的感染病例，也能够做到早发现、早治疗，可以减少出现重症的风险。

编辑：ambergchen